長沙保衛(wèi)戰(zhàn),他寧死不向鬼子低頭,憤怒之多,揮毫寫下:“死中求生,亡中求存?!边@幾個字今天有很多人在研究,說是其書法與書寫者將軍氣度不盡相符,書法閑適飄逸,盡顯文人風采。對于這種研究,你呀,盡管地去笑,至少有兩點它是錯了:1.將軍怎么就不能成文人,或者文人怎么就不能成將軍?2.研究書法還不如研究將軍,因為,書法的毛筆確實不能像將軍的槍桿子一樣可以直接用來抗日。差距,它就在這里,所以,今天的很多研究實際是沒有多少意義的,不抵主題,浪費時間,至少,我不喜歡。
“死中求生,亡中求存?!毙枰裁礃拥木窈蜌飧?,那些研究書法的人是弄不懂的,我呢,只有慢慢品了。啥是個軍人?100個人有100個答案,有的人說是他們是拿武器的人,有的人說是他們是會殺人的人,有的人說是他們是當炮灰的人……我呢,似乎有這么一種理解——所謂軍人,其實是最會生存的人。
死中求生,亡中求存,它其實是一條軍人的路,一個軍人如果你連這點也做不到,那你是一定是不成功的——活著,對于軍人來說很重要,活著才可以去打仗,去現(xiàn)實自己的使命和理想,所以,軍事或者戰(zhàn)爭,其終極結(jié)果都是求生求存。這背后是一條漫長而艱難的路,將軍也好,士兵也罷,想要優(yōu)秀就得走下去,個中只有自己知道,別人所做的不過揣測而已。
好了,關于字的問題,可以停下了,但寫字的人還是要說說的,他就是薛岳,中國抗日著名將領。百科大約給了他這么個簡歷:1896年12月27日—1998年5月3日,原名薛仰岳,字伯陵,綽號“老虎仔”,廣東韶關樂昌客家人,漢族。薛岳是中華民國陸軍一級上將,國民革命軍著名將領,軍事家,抗日名將,曾獲得美國總統(tǒng)杜魯門頒授的總統(tǒng)自由勛章和國民政府授予的青天白日勛章。在長沙會戰(zhàn)中自創(chuàng)天爐戰(zhàn)法,該戰(zhàn)法殲滅日軍十萬之眾,有效阻止了日軍的戰(zhàn)略目的,此戰(zhàn)役是中國抗日戰(zhàn)場一次十分重大的勝利。
再加一點:1907年(清光緒三十三年),薛岳考入黃埔陸軍小學學習,后考入保定陸軍軍官學校;1918年(民國七年),參加孫中山新建立的援閩粵軍,任司令部上尉參謀,不久任第一師機關槍營營長;1921年(民國十年)5月,薛岳任孫中山總統(tǒng)府警衛(wèi)團第三營營長,成為著名的粵軍“三劍客”之一;土地革命戰(zhàn)爭時期曾與紅軍多次作戰(zhàn)??谷諔?zhàn)爭中指揮了四次長沙會戰(zhàn)等著名會戰(zhàn),時有抗日“戰(zhàn)神”之稱,被認為是“抗戰(zhàn)中殲滅日軍最多的中國將領”。
有人問我:“看過電視劇《長沙保衛(wèi)戰(zhàn)》嗎?”我說:“看過,看了好幾遍?!蔽覜]說好,是因為我無法好上加好,也就只能閉口,如果在這里寫下去,沒什么意思,還不如去看電視劇。但是,有一點,我得強調(diào),那就是薛岳用“天爐戰(zhàn)法”法殲滅日軍十萬之眾,被認為是“抗戰(zhàn)中殲滅日軍最多的中國將領”。人們記住這個就行了,就能了解或者認識作為一名中國軍人的薛岳,如果還要更多地了解,我還是那個看法——去看根據(jù)歷史寫成的《長沙保衛(wèi)戰(zhàn)》。在這里,我只說一件有關薛岳晚年的事情,以及他臨去世前說的8個字。
和很多國軍將領一樣,薛岳后來去了臺灣省。1988年蔣經(jīng)國去世了,在這之前的1975年,蔣介石去世,蔣氏父子相繼亡故后,薛岳的日子不太過好過,在臺北的房舍編列經(jīng)費被取消。1991年,臺灣省的人找到了薛岳,要求他自付房舍租金。薛岳說:“憑什么?不交!”索要多次,薛岳仍然是這句話。沒辦法,那些人于1993年把他告上法院,但他仍然是那句話:“憑什么?不交!”硬扛,不交就是不交,硬扛到底,直到1998年去世。
硬扛成功,但薛岳在去世前并沒提這件事,他只說了8個字:“寧用奴才,不用人才?!边@8個字什么意思,大家一看就明白,我只能說它與“死中求生,亡中求存”沒有一個字是重復的,但它們也是薛岳的一生——人的一生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其實就那么幾個字,雖然意思不同,但都是為了活著,所以,它們必有內(nèi)在聯(lián)系,品它,就能悟出其中味道。而品味各人是各自的,我在這里也不多說了,繞道去說粵軍“三劍客”。
粵軍三劍客即是薛岳、葉挺、張發(fā)奎。這三個人曾經(jīng)是孫中山在廣州就任大總統(tǒng),建立的警衛(wèi)團的三個營的營長:第一營營長薛岳,第二營營長葉挺,第三營營長張發(fā)奎。薛岳,上面的文字已經(jīng)基本說過了,現(xiàn)在來說說葉挺和張發(fā)奎。
葉挺(1896年9月10日—1946年4月8日),原名葉為詢,字希夷,號西平,廣東歸善縣(今惠陽區(qū))客家人。中國人民解放軍創(chuàng)始人之一、新四軍重要領導者之一,著名軍事家、政治家。在北伐時期葉挺就被譽為“北伐名將”,在抗戰(zhàn)爆發(fā)之后,成為新四軍首任軍長,是個家喻戶曉的大英雄。皖南事變中葉挺被扣押,寫出了著名的《囚歌》以明志。但非常非??上В~挺在1946年的一場空難中犧牲,他的犧牲是我軍的一大損失,當時他才50歲。
張發(fā)奎(1896年9月2日-1980年3月10日),又名逸斌,字向華,出生于廣東韶關始興縣,漢族客家人,軍事家、曾任香港崇正總會名譽會長,是旅居香港的客家總會發(fā)起人。曾獲授“青天白日勛章”(149號)、首批“抗戰(zhàn)勝利勛章”、美國“總統(tǒng)自由勛章”等獎章。1949年,前往香港定居,沒有去臺灣。1980年病逝,享年85歲。
有人說,相對來說,孫中山警衛(wèi)團三個營長之中,張發(fā)奎的下場是較好的。我笑過——有時候,好壞是在別人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來判斷的,而真正的好壞是被裝在當事人自己心里的——死中求生,亡中求存——當然是需要境界的,不是能夠活下來、“下場好”的識別標準。
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,
為狗爬走的洞敞開著,
一個聲音高叫著:
爬出來吧,給你自由!
我渴望著自由,
但也深知道——
人的軀體哪能由狗的洞子爬出!
我只能期待著,
那一天——
地下的烈火沖騰,
把這活棺材和我一起燒掉,
我應該在烈火和熱血中得到永生。
在葉挺將軍的“囚歌”也是壯歌里,我想到臧克家的句名詩——有的人死了,他還活著。而薛岳將軍已經(jīng)去了,他去世前倔強地不交房費,并說出了和“死中求生,亡中求存”有著內(nèi)在聯(lián)系的8個字——“寧用奴才,不用人才”。但是,他的確是抗戰(zhàn)中殲滅日軍最多的中國將領。生死,無生即無死,活著,能夠永生才是最高的境界——薛岳將軍在臺灣的日子,已經(jīng)沒有了殲滅日軍的槍炮聲,瑣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