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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醫(yī)生 我寫網文“直播”手術

時間:2019-12-31 12:20來源:網絡整理 瀏覽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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題圖為空無一人的看護室,醫(yī)療器械仍然在運行中。圖片來自unsplash,攝影師Daan Stevens。題圖為空無一人的看護室,醫(yī)療器械仍然在運行中。圖片來自unsplash,攝影師Daan Stevens。

口述|真熊初墨

采訪、整理|KUMA

真熊初墨是一家三甲醫(yī)院的醫(yī)生,也是網絡文學的第一批讀者之一。寫故事是他保持了二十多年的業(yè)余愛好,大學寫了10萬字,撲街,工作后在各大網站寫文近千萬字,撲街。去年,他開始寫自己駕輕就熟的醫(yī)療主題,在網上迅速走紅,上架一年多獲得了超過380萬推薦量。

醫(yī)生的業(yè)余時間并不多,開始寫這部《手術直播間》后,他維持著緊張而古怪的作息:每天白天出門診,晚上七點前睡覺,半夜兩點半起床,寫作到清晨,日更一萬字。

從醫(yī)十九年,真熊初墨把無數個案例填到自己的小說里,讀者說他的小說有醫(yī)療文里難得的真實。但他不闡述復雜的故事,他覺得從醫(yī)生的角度去講手術臺之外的故事,包括醫(yī)患關系,有失公允。而醫(yī)生終究是無奈的,不可能有人一直活著,這是一場必輸無疑的戰(zhàn)爭。

以下是真熊初墨的口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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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個大夫,業(yè)余愛好寫網文。在網文圈里我算大齡作者,70后,四十多歲了。2000年我從牡丹江醫(yī)學院畢業(yè)后,就一直在大慶一家三甲醫(yī)院里當大夫,到現(xiàn)在從醫(yī)正好19年。

學醫(yī)是父母的期望,那個年代,醫(yī)生的職業(yè)地位高。讀大學的時候我就開始看網文,我算是網絡文學的第一批讀者,見證了它的發(fā)展。最早互聯(lián)網不太普及的時候,都是在租書店里租港臺出版的小說,那時候以黃易這些作者的書為主,內容上慢慢地從傳統(tǒng)文學往網文過渡。

我在網上最早追的小說是《紫川》,從2002年開始吧,一路追到哪年都忘了,因為它更新得特別慢,追著追著就追丟了。我記得很深刻的一個梗,2005年“魔獸世界”火起來的時候,40人組隊打大副本,隊里有人在YY語音上喊一句“《紫川》更新了!”隊友就紛紛下線先去看小說。

我本身也喜歡自己寫,上大學時差不多寫了10萬字,給《科幻世界》投過三次稿,文筆不行,都被退回來。具體寫的什么現(xiàn)在都忘了,大概是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,用科學解釋靈異事件的內容。

這么多年,我寫過的東西得有1000萬字了。這純粹是愛好,我平時不喝酒,不愛蹦迪,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嗜好,沒事就喜歡自己想個故事寫一寫。去年我在網上看到醫(yī)療文有一種新的模式,叫什么“系統(tǒng)流醫(yī)療文”,再加上那時候在看《豪斯醫(yī)生》,我就開始寫《手術直播間》,反正我的本職工作就是大夫,很熟悉,我就單純地寫一個一個的病例積累,想看看會不會有人喜歡。

說實話,《手術直播間》最開始我就感覺能火,就是壓根沒想到能有這么火。2003年我開始嘗試網文寫作,寫類似游戲的那種玄幻小說,往后一直寫的都是玄幻,也一直都苦于寫不出來。文章也沒人看,自己玩單機,發(fā)了幾十萬字,在網站上只有100多人來看。我嘗試過在很多平臺發(fā)文,都撲街了,以前用過的那些賬號都給忘了。

到這本書在起點中文網上架的時候,我是完全沒有粉絲積累的,開書10天之后,有300人收藏,300人在看,每天還有人固定給我投票,我就感覺這次讀者接受程度不錯。等到成績積累到一定量級,網站的編輯就過來簽約,一路這么寫下來。

我們門診辦公室的主任有一天跟我一個朋友說,他看到一本好小說,寫醫(yī)療的,寫得特別好,一看作者就是搞醫(yī)療的。朋友一看,這不就是我的書嘛!我就樂一樂,身邊看我小說的人也就四五個,搞醫(yī)療的人還是忙,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,有些人下班回家玩玩游戲,有的還得管孩子寫作業(yè)。

作為一個撲街多年的作者,作品火起來也算是一個夢想吧,有人看,我肯定要更加努力地去寫。今年起點所有小說里更新字數我排第三,排行里其他人都是全職在家寫作,我就沒辦法,只能用休息、娛樂的時間去寫。這一年多時間里,我維持著很古怪的作息:白天出門診,午休時間寫一點,晚上下班回家改稿,吃完飯跟媳婦下樓遛遛彎,七點前睡覺,半夜2:30起床,一直寫到上班前。以前我跟朋友們出去吃飯聊天都到晚上11點多,現(xiàn)在不可能了,到7點左右我就自己回家,洗洗睡。

2

一開始我寫的案例是我遇到的,往后就是從書本、雜志期刊里找,還有同學、學術會上老師們講的案例,我就總結回來變成故事。

比如說破傷風的案例,其實破傷風的患者基本上大家都只是聽過,沒什么人真見過,我剛上班的時候遇到一個破傷風的患者,十幾年過去了都記得,我就給寫進書里了。還有2003年我在胸外科的時候,遇到心臟驟停的患者,來的時候還有心跳,剛把衣服一撕一剪,心跳已經沒了,我就直接用手術刀把胸腔剖開,捏著心臟上手術。

我這本書賣點就是案例,如果不寫這么多案例,就跟都市文沒區(qū)別了,離開案例,就不叫醫(yī)療文。除了案例化用,書里有個角色也有真實模版,是一位歲數特別大、水平很高的老教授,聽大家聊天說起他,都說他水平又高、脾氣又很刻薄。我就覺得他這個特點挺適合寫進去的。

寫作是一種傾訴欲的釋放。有一段我寫抗震救災,是2008年汶川地震的時候,我跟一個朋友頭天一聽說地震就開始準備東西想過去,我自己買了一大背包巧克力,結果沒去上。我倆想坐火車去,托親戚買票,親戚說火車票已經停了,不讓進川,別去給災區(qū)人民添麻煩,有國家呢,你們就好好地工作。這個事情成了我很深的遺憾,非典、甲流的時候我都在一線。非典時期,我出我們這的非典門診,穿著防化服接患者、開檢查,那時候所有的賓館、酒店都清空,給患者住,隔離好多天。

后來開學術會的時候,跟老師們一起吃飯,有地震發(fā)生后第二批去的腎內科大夫講他們的經歷,聽得熱血沸騰,熱淚盈眶的,我腦補出一個個畫面,寫成了這段故事。這是我最想傾訴的一段內容,醫(yī)療是我的日常生活,但抗震救災沒去上一線,特別遺憾。

醫(yī)院里,難受的故事天天都在發(fā)生。我在胸科的時候,有個患者查出肺小結,外科手術切掉之后啥事沒有,我們認為已經痊愈了,術后也沒有放化療。但是他們六十多歲的老頭老太太朋友圈子,知道他得癌癥了,別人就不跟他一起玩了,怕。他就跟另外一個得了差不多病的老頭一起玩,然后過年了,那個老頭沒過去那個年,他過完年下樓去找那個老頭,沒看到人,一問死了。他整個人心態(tài)都崩了,本來啥事沒有一個人,在家躺了十天,送到醫(yī)院,后來在醫(yī)院挺了二十多天就去世了。

前幾天看到同事發(fā)的一個故事,老爺子有冠心病,剛做完手術,東北到特別冷的時候這病高發(fā),正常病房全住滿了,沒有地方,他住在走廊里恢復,兒女都在南方,老伴半夜困,趴在病床上睡著了,睡這一覺的過程中老伴心梗犯了,早上起來人已經沒了。

剛上臨床那會兒,這樣的事挺難接受的。沒辦法,不接受不行啊,尤其像我們治療癌癥的,患者都相處了幾年,關系都特別好,眼睜睜看著他人就沒了,心里頭相當難受,不適應肯定是不行的,不適應的話,自己先沒了。

我家老爺子去世之前做手術,請的是上海的一位教授來做血管手術。術后腳血管就被脫落的小栓子給栓上了,肉眼可見從正常的顏色開始變黑。作為一個醫(yī)生,我是知道有這種并發(fā)癥的,但當親眼看到,我還是受不了,我們血管科室主任在那陪了我一晚上。后來事情處理完了,截了根腳趾,還好,能走能動的,影響倒不是特別大,就是折騰了好長時間。

很多并發(fā)癥在醫(yī)療中是沒辦法避免的,但是人和人身處的角度不同,對事物的看法肯定不一樣,如果說我要從醫(yī)生的角度來講這個事,可以說有失公允。這兩方面角度從某種意義上講是對立的。作為一名患者家屬,他會想盡快痊愈,花錢越少,病治得越利索越好。但是從醫(yī)生的角度來講,那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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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
在東北生活還是安逸,競爭壓力沒有一線城市那么大。有同事去了珠海工作,本來他在我們這兒也不用值班,每天看看患者就完事,在那邊又忙又累,收入也沒有特別明顯的提升。也聽說有同事去了上海的外資醫(yī)院,掙得好多,可能一兩個月掙的錢相當于我們這邊一年的收入。

但是要說醫(yī)療環(huán)境,在哪都是差不多的,不存在哪邊特別好或者特別壞。我在書里也沒有著重去表達這方面。像“醫(yī)鬧”,現(xiàn)在其實少很多了,基本上沒有那種故意來找茬的人。我寫過一個同學給我講的例子,說有人抱著死孩子來開藥,回家就說孩子已經死了,是你們醫(yī)院開的藥給藥死的。這種事情以前有,打黑除惡一波一波下來,現(xiàn)在沒了。

我這些年都在介入科門診,如果對醫(yī)療行業(yè)不了解,幾乎是不太會聽說的一個科室?,F(xiàn)在介入治療都還沒有完全普及,我現(xiàn)在從事的肝癌介入治療就普及率不高,只能看接下來的一步步發(fā)展。

簡單來說,這個手術就是在外科手術之前先介入,把腫瘤的供養(yǎng)血管一拴,這樣腫瘤會跟周圍的組織出現(xiàn)比較明顯的分界線,手術中出血很少。做介入手術患者受益,但是花錢稍多,流程長,也難受。正常來講患者就挺抗拒的,因為外科手術做一次要么就好了,但這種快速治愈的機率不大。肝癌手術五年以上的生存率比較低,手術就做一次,再復發(fā)它也治不了。一般患者的子女都會瞞著,說這個是小毛病,但是總往醫(yī)院走,本身患者也擔心自己是不是腫瘤,但家里不說,他也假裝不知道,這也是人的逃避心理。好多患者做兩三次他就不來了,再來的時候,過半年、一年左右再來,就已經轉移了。

我的讀者里有一部分是醫(yī)生,但更多的是陌生行業(yè)里對醫(yī)療有興趣的人,因為這個題材和每個人息息相關。我跟讀者交流很少,今年5月之前連群都沒有,個人微博什么的賬號也沒有,因為完全沒時間打理,很少在小說之外去講這些大夫的日常。

寫作終于給我?guī)砹艘恍┦杖搿_@十幾年里我在很多大小平臺都發(fā)過小說,主要發(fā)在起點中文網,就是因為它是最早做付費閱讀并一路走下去的網站。作為作者,肯定是希望有收入的,很多作者寫文一開始都是憑借愛好,但是行業(yè)發(fā)展不起來只會越玩越小。早期的網文想掙錢,只能去臺灣出實體書, 現(xiàn)在臺灣這種網文出版也不行了,都讓日本的輕小說給打沒了。培養(yǎng)大家花錢讀網文的過程很漫長,這樣的環(huán)境培養(yǎng)起來,對作者也是一種激勵。

但我個人沒考慮過全職寫作,一段時間的收入提升,對我的生活沒什么特別大的影響。當了快二十年大夫,這種職業(yè)和愛好的分界線已經在骨子里了,我還是小作者心態(tài),安安靜靜寫,該上班上班。

《手術直播間》封面

4

連載期間,我不敢看其他醫(yī)療題材的小說和電視劇,怕看完之后會忘了一些案例和起承轉合的手法是別的小說里提到的,萬一不小心用到自己的小說里,到時候被讀者挑出來,說我抄襲。只能等這本書寫完之后有機會再看。

我準備明年三四月左右把這本書寫完,然后肯定要歇兩個月,整理整理素材,再開下一本書,題材還是醫(yī)療。之前撲街過的題材就不試了,沒必要。反正我會寫醫(yī)療,這玩意輕車熟路的。

有很多人吐槽網文都是爽文,那是必然的。它跟傳統(tǒng)文學不一樣,大家生活已經很艱苦了,抽出點業(yè)余的時間看網文是為了放松,辛辛苦苦一整天,晚上看個慘文跟著流眼淚,何必自己難為自己呢?很多好萊塢大片,它也不闡述什么復雜的故事,就是爽片,最多寓教于樂。就像郭德綱說的,笑就得了,搞笑這個事情,你要不搞笑,那就太搞笑了。

在書里,我也盡量從醫(yī)生的角度來講一些簡單的事情,也能起到科普作用吧。只要有一個人看見了,他往心里去了,遇到事情有自己的判斷,那也不錯。

我最近更新了一章寫到“聰明藥”,是去年看到一個新聞,說家長給高考的學生吃利他林這類藥品。利他林接近毒品了,好多孩子吃完戒不掉,像吸毒者一樣被強制送去戒毒。我就一直想寫這個內容,有個電影叫《永無止境》,就是講的“聰明藥”的故事,說吃了它整個人變得特別有靈感、記憶力強、觀察力敏銳,很厲害,但不吃就惡心嘔吐,衰老特別快,甚至會死亡。買藥的家長膽子挺大,什么都敢給孩子吃啊,我也知道美國好多大學生都磕藥看書,但我覺得這壓根就不應該。我覺得我寫出來,首先它有故事性,其次,最起碼看了我書的人,他們要是認真想了,就不會給孩子吃這個。

有時候大家看法各不一樣,我就通過主角的視角去闡述一些事,至于對錯就不太表達,我也怕誤導別人。比如生酮飲食,我身邊有朋友堅持了一段時間,副作用很大,整個人身體變差了。但是也有一個特別胖的同事,37歲撐不住做了個下冠脈支架,做完他必須得減肥,就用的生酮飲食法,我看他現(xiàn)在人挺瘦的,也沒什么副作用。這種事情就不好說,世界頂級的醫(yī)學期刊發(fā)的生酮飲食研究,這兩年都有兩種不同的觀點。

我現(xiàn)在的寫法在這類網文里還沒人寫過。平臺上男頻里的文章講究講故事,現(xiàn)在這個頻道里最火的小說就是一個大故事,大環(huán)套小環(huán),一路講下來,行云流水一般。我的能力駕馭不了這個,醫(yī)療題材的事情,都是治完了就完事,我就走類似《豪斯醫(yī)生》那種系列劇的模式,一集寫完,跟下集關系不大,只不過是主角他們整個醫(yī)療組進入到下一個場景,面對下一個案例。

醫(yī)療這回事,往深了講,我一個人沒法說全。作為大夫,也作為一部醫(yī)療文的作者,我發(fā)現(xiàn)醫(yī)療文與其寫人與人的矛盾,不如寫人與疾病之間的矛盾。醫(yī)生最后終究是無奈的,不可能有人一直活著,這是一場必輸無疑的戰(zhàn)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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