淘寶網(wǎng)上線伊始的首頁上,寫著這樣一句話,“紀念在非典時間辛勤工作的人們!”
2003年4月18日,從廣交會完成前期籌備工作的宋潔等人回到杭州。5月2日,宋潔因發(fā)燒、咳嗽到醫(yī)院就診。三天后她被確定為疑似病人。5月6日,阿里巴巴啟動了“非典”應急措施,并立即做出決定——自行隔離,全員進入SOHO狀態(tài)。
為了紀念那場“非典”,2005年4月20日,馬云致信全體員工宣布,今后每年5月10日定為“阿里日”。
在這一天,阿里人有兩個傳統(tǒng)項目:一是開放公司為“親友日”,二是舉行阿里巴巴集體婚禮。
2020年的阿里日,稍顯特殊,日期被提前了一天,主題也改為“云相聚”,除了盛大的嘉年華,102對阿里新人還舉行了一場史上獨一無二的口罩婚禮。
禮畢,阿里巴巴集團董事會主席兼首席執(zhí)行官張勇和22位合伙人,為全力投入抗疫的阿里員工代表發(fā)出獎章。
接過獎章的,有為武漢配送醫(yī)療物資的一線物流人員,有疫情期間堅持配送的一線盒馬小哥,有緊急開發(fā)健康碼的程序員,有從全球采購物資馳援疫區(qū)的小二……他們是抗疫100天中的阿里員工代表。
疫情下,阿里人在用自己的方式“戰(zhàn)疫”。從非典時期沉淀下來的價值觀,早已寫入每個人的心里。
在這特別的一天,四娘幾乎沒時間去感受節(jié)日的氛圍,處理,協(xié)調,溝通,自疫情爆發(fā)后,團隊便從休假切換到全負荷運行狀態(tài)。
曦貝的團隊,也忙于接聽用戶來電,在阿里健康免費在線問醫(yī)平臺上,處理相關問題,答疑。
曾確診浙江第四例“非典”病例的宋潔,過去會在510這天帶父母來園區(qū)逛逛。而今年,隨著工作的增多,也無暇顧及。
跟許多阿里人一樣,這三人是從“非典”時期一路走過的。
“非典”的記憶悄悄褪去,在新冠時期,阿里人抗擊“非典”中體現(xiàn)出來的果斷、團結又有了新的注解。
2003年的復雜時刻,給了阿里更多的抗疫經(jīng)驗,“過了二十年了,我們還干著自己喜歡的事情,也還在一起。” 四娘說。
17年前,阿里還是初具雛形的中小型企業(yè),非典激發(fā)了阿里巴巴解決社會問題的勇氣。17年后的今天,11萬阿里人奔跑在路上,每個人發(fā)揮專長,各司其職又通力協(xié)作。
沒有人催進度,但這場“戰(zhàn)疫”里,阿里人沒有想過停下來。
我們與三位經(jīng)歷非典時期的阿里人,聊起那些特殊的時刻,以下為他們自述。
2000年,我剛加入公司的時候,才23歲,像所有年輕人一樣,也告訴自己,在這家公司應該不會超過三年,但是沒想到一待就待了20年。
2003年春天,當時我們答應了50家客戶,會帶著他們的產品去參加廣交會。結果廣州爆發(fā)了非典,去還是不去?
公司也經(jīng)過了一個非常嚴肅的討論,收到的信息是可控的,最后還是一致決定,既然我們答應了客戶,那就必須信守承諾,要去參加廣交會。
在廣州待了二十多天后,返回。那是5月2日,我已經(jīng)開始發(fā)燒。5月5日,燒到39.1度,專家診斷為“非典疑似病例”,我被送往杭州西溪醫(yī)院隔離治療,而且連累到整個公司里的人和他們的家屬都要被隔離。馬老師也做出了所有員工必須回家隔離的決定。短短一個下午,大家完成了所有的網(wǎng)絡連接,電腦搬回家,服務電話也轉到了家里的電話機上。
當時我在醫(yī)院里,得知公司都被隔離的消息后,心想,完了,我們的業(yè)務一定會被終止,會造成很大的損失。
那天晚上,我從醫(yī)院3樓轉到5樓,經(jīng)過三個已經(jīng)確診的病房。我透過玻璃窗一個個看過去,第一間房的人身上插滿了管子,第二間房的人好像在哭,凌晨時分那個身上插管子的大姐去世了,我感覺自己也一下子到了生死邊緣。
第二天,我的手機壞了,算是跟外界失去了聯(lián)系。那時,馬老師給醫(yī)院打電話,懇求他們照顧好我,并且給我送來手機和CD機,還有一張他特意叮囑的阿杜的《堅持到底》。
反正我都住進去了,難過又有什么用呢?在隔離期間,我每天會看阿里員工們給我寫的信,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(fā)展,確診19天后,我肺部感染的部分已經(jīng)徹底康復了。
5月25日,我正式出院,也成了杭州首位治愈的“非典”患者。那一天,馬云、馬云太太張瑛、關明生還有家人去醫(yī)院接我,一見面,就開始抱頭痛哭,當時,還特意買了一個蛋糕慶祝。
那一刻我覺得特別幸福,有這么重情義的老板,能在這樣的公司,真的是我的福氣。
在阿里工作的二十年中,一直都在擁抱變化,從最開始進來的時候,做幫客戶預定酒店的工作,再到后來的活動部。
2008年,阿里成立了一家商業(yè)會展公司,我成了這家公司的負責人,大到對業(yè)務怎么判斷,完善的組織架構如何建立,小到辦公室里面的熱水是什么時候開,什么時候關。
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中,西湖論劍、網(wǎng)商大會、云棲大會,每次業(yè)界的盛事,都是一次新的挑戰(zhàn),也足夠令我興奮。
2019年,在去準備達沃斯晚宴的路上,我接到了馬老師的電話。“恭喜你要成為合伙人了。”
這是第一句話。
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:為什么會是我?合伙人的要求是非常高的,我覺得自己還不夠優(yōu)秀,很激動但也很有壓力。
十幾年來,我常常會在510這天帶父母來園區(qū)逛逛,而今年情況也有些不同,新冠肺炎的疫情,讓阿里人迅速進入了戰(zhàn)斗狀態(tài)。
阿里巴巴女性合伙人們創(chuàng)辦的公益基金會,開始為前線的女性醫(yī)護人員捐獻衛(wèi)生用品、飯菜、套鞋等。而我要負責的,就是要知道貨物的所處地,讓貨物最快到達疫區(qū)。
今年的疫情不是2003年能比的,我今年哭的次數(shù),真的比我確診的那一年還多。
但從研發(fā)健康碼的支付寶工作人員,到餓了么騎士,再到菜鳥司機們。作為最綜合的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之一,阿里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在最前線,為維持城市運轉貢獻自己的力量。
17年過去了,阿里應對疫情的整體邏輯,資源配置能力、以及組織協(xié)同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,每個人都在各司其職,沒人想過要停下來。
2002年初,阿里巴巴規(guī)模還較小,杭州總部大約才兩三百個人。當時的我,對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并沒有太多印象,進入阿里巴巴純屬偶然。
那時,我在《錢江晚報》的一個小版面上看到阿里巴巴的招聘,上面八個大字:此時此刻,非我莫屬,我感覺一下子有點被沖擊到,當時也是剛畢業(yè),決定投簡歷試試看。
我應聘的是一份信息審核的工作,有一個小插曲。為了吸引面試官的注意,我特意手寫了一份簡歷。其實,那時候已經(jīng)開始大規(guī)模使用電子版簡歷了。
當時的阿里還是在華星科技大廈,內部裝修比較簡約低調。但那個時候,大家都很開心。我在當年的7月8號入職。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,也是我到目前,唯一的一份工作。2003年非典爆發(fā)的時候,我還是在做信息審核相關的工作。
也許因為我們當時身處在杭州,離疫情并沒有那么近。那時的“SARS”,于我而言,一開始只是電視上、網(wǎng)絡上關注到的一個重要新聞事件。
直到5月初,宋潔從廣州回杭辦公后出現(xiàn)感冒發(fā)燒,大家才逐漸開始緊張。但更多的,還是對于同事的擔憂。
公司提前做了應急預案:杭州所有員工回到住處自我隔離。在幾個小時內,所有的人拿了錢就去買東西,把電腦帶回家,拉網(wǎng)線,買桌子、生活用品等,準備回家辦公。
大部分阿里員工有點懵,但并不恐慌。
當時公司的規(guī)定是,家里有電腦的,都裝上寬帶;沒有電腦的,可以把辦公室的電腦搬回去,公司的網(wǎng)絡部門會幫助大家快速跟電信聯(lián)系,把每家每戶的電腦裝起來,連上網(wǎng)。費用由公司出。
我開始幫同事去搬電腦,那張照片也被記錄了下來,穿著黃色衣服,戴著口罩,現(xiàn)在回頭看還蠻珍貴的。
我當時是一個人租房,每天早上9點到晚上六點,大家像往常一樣,進入到工作狀態(tài)。期間,不斷地進行信息審核工作。下班之后,有人會在雅虎通上曬吃的,有人在雅虎通上組織大家K歌。
這種“云k歌”隔三差五就會舉行。大家唱歌水平并不高,但唱得很開心,只要想唱歌,都可以唱出來。
2016年淘寶雙十二,我轉到了阿里健康,負責客服熱線團隊。
新冠肺炎疫情爆發(fā)時,我正巧在國外。而阿里健康,也是較早有了感覺的部門。1月21日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平臺上的口罩訂單突然增多,也相繼有了一些咨詢電話。
這段時間,除了一些日常性的情況處理,我們也上線了“慢性病百藥不出門”計劃,不少慢性病的客戶找不到藥物,就會致電求助。
我印象比較深刻的是,一位有甲狀腺問題的湖北客戶,剛開過刀,正懷著孕,急需一項藥物。如果不吃,會對胎兒有影響。我們的客服團隊與整個行業(yè)的運營小二聯(lián)系,終于找到了這款藥,并且快速地送到了客戶手中。
不論是2003年,還是今年,阿里的執(zhí)行力一直都令人欽佩。從 300多個人,到現(xiàn)在的11萬人,公司可以把大家的力量貫徹在一起,輸出給社會。在逆境中,真的可以發(fā)揮很大的作用。
2003年非典時期,我已經(jīng)在阿里工作了三年的時間。當公司宣布要集體隔離在家辦公時,其實我還沒有結束當時的假期。
那時,公司聯(lián)系了電信部門,派出技術保障同學,確保每位同事家里都能聯(lián)網(wǎng)和接入公司系統(tǒng)。
領導突然說:“四娘,你的聲音比較好聽,你來負責接線吧?!痹谶@之前,我并沒有做過這塊工作。
那時,我和爸媽住在一起,已經(jīng)沒有時間的概念了,總之就是電話一響就接,也沒有特定的上班下班時間。
而電話真的一刻不停地響。有外地同事致電詢問總部情況的,也有客戶致電說明訴求的。我偶爾離開座位,都會交代家人,接起電話時一定要說:“你好,這里是阿里巴巴。”
我已經(jīng)記不清楚每天要接多少個電話了。只知道當時的電話握在手里,一直都是燙的。
當時的首席運營官,是關明生,據(jù)說他在挨個給每個員工打電話,詢問情況,安撫員工的情緒。而我這邊因為在接線,一直打不進來。聽說他后來打了很多遍,才聯(lián)系上我。
今年,疫情爆發(fā)時,正好是休假狀態(tài)。我所在的法務團隊立即全員復工,不斷地為阿里巴巴審核協(xié)議、把控風險,比如捐贈貨源的鑒定等等。
疫情期間,會有各種突發(fā)事件。有些需要法務給予一些建議。接到這樣的信息后,我們團隊的伙伴們就開始做判斷,從內部來推動事情的解決。
距離非典,已經(jīng)17年過去了。阿里自身的體量也在變大,不論是員工人數(shù)還是各種渠道能力,跟2003年相比,我們不僅要顧好企業(yè),還要力所能及的為社會做更多有意義的事。
每年的阿里日,我都會去感受一下。今年情況相對特殊,我一直在工位上忙。但是,看著園區(qū)的氣氛,年輕的小伙伴們,依然非常感慨:沒有人能永遠年輕,但永遠有人正年輕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