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兩黨就視"中國為最大競爭對手"已經達成共識,在大選期間,拜登與特朗普更是互相比拼"誰對中國更狠"。比起共和黨,民主黨更加看重意識形態(tài),當前拜登團隊已經明確要拉幫結伙對付中國,可見拜登上臺后不會對中國手軟,出招甚至會比特朗普更狠。
但與此同時我們也要看到,拜登政府受內部力量的牽制,即便想對中國下狠手,也將是有心無力。
一、美國撕裂將極大牽制拜登政府的精力和資源
其一,美國社會已被極度撕裂。
特朗普是美國社會撕裂的產物,他上臺之后的一系列舉措進一步撕裂了美國社會,此次大選則將美國社會的撕裂凸顯出來。在美國主流媒體、硅谷高科技企業(yè)、金融資本、民主黨和部分共和黨建制派的共同圍堵下,特朗普雖然敗選,但也獲得了7400萬張選票,而這一現象背后呈現出的則是美國社會嚴重的撕裂。
特朗普抗疫不力,美國感染人數上千萬,死亡人數二十多萬。但特朗普卻依然擁有幾千萬鐵桿擁護者,創(chuàng)下美國大選歷史上第二高的票選結果。最終,特朗普落后拜登的票數僅為3.8個百分點,遠好于主流民調所預計的7-9個百分點。
拋開抗疫來看,我們不得不承認特朗普抓經濟還是有一套的。
根據美國勞工統計局數據,與特朗普上任之初的2017年相比,2020年一季度,美國全職人員名義周薪中位數增加了10.6%。其中,非州裔增加14.1%、亞州裔增加19.8%、拉丁裔增加11.1%,均高于白人的9.6%。
此外,疫情期間,收入較低、就業(yè)更脆弱的非裔和拉丁裔群體,也獲得相對更多的財政支持。這就解釋了以工資性收入為主的中下收入群體中,非白人選民對特朗普的支持率也在上升。
而據美聯儲《消費者金融調查》顯示,收入最低20%群體的凈值在2016-2019年間上漲32.5%,次低20%群體的凈值同期上漲30.7%,最高收入20%群體的凈值反而略有下降。原因之一是,特朗普限制移民加劇了美國勞動力市場的緊張,有利于低技能勞動者,與此同時,低收入者也在一定程度上從美股牛市中獲益。
事實上,特朗普以美國長期利益換取短期利益的"美國優(yōu)先"政策不乏支持,如果不是疫情這個"黑天鵝"爆發(fā),特朗普連任幾乎是鐵板釘釘的。正因如此,特朗普的鐵桿支持者才會為他感到冤,才會更加鐵心支持他。
說實話,美國選民素質并不算多高,多數選民只聽他們認為是正確的東西。因此,特朗普的鐵桿支持者相信他所說的,民主黨操縱了選舉,拜登偷了特朗普的票。
特朗普直到今天仍然拒不承認敗選,而且公開放風要參加2024年大選,這就導致,拜登政府將面臨著死硬的特朗普帶領著近半數美國人與之抗爭。
其二,美國兩黨嚴重極化。
美國社會撕裂反映到政治上就是兩黨嚴重極化。特朗普上臺之后,民主黨就立即發(fā)起"通俄門"調查,想置他于死地。"通俄門"還沒有結束,民主黨又搞出"通烏門"。總之,在特朗普任期,民主黨整治他就沒有停息過。美國總統在執(zhí)政期間不停被反對黨"獵巫",是美國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現象。
與總統之爭同期進行的國會控制權爭奪戰(zhàn)中,民主黨雖然獲得了眾議院多數席位,但與共和黨的席位差距有所縮小。更為要命的是:特朗普在任期內任命了3名保守派大法官,使最高法院9名法官中有6名是保守派法官,而共和黨很可能會如預期控制參議院。因此,拜登未來的政策落地將面臨重重阻礙。
特朗普執(zhí)政四年已經改變了共和黨的基因,在某種程度上綁架了共和黨:如果共和黨不跟著特朗普走,特朗普有可能另立山頭,將美國保守派選民拉走。這樣,共和黨在2024年翻盤就徹底涼了。如果共和黨不得不跟著特朗普走,則必將與拜登政府勢不兩立。
大選之后,共和黨在特朗普的綁架之下向右走轉的同時,拜登政府在進步派的綁架之下卻將向左轉。
拜登之所以獲勝,很大程度上依賴于民主黨激進的政策主張。
2016年后,以奧卡西奧-科爾特斯為代表的民粹"進步派",提出了全民醫(yī)保、100%清潔能源、分拆大企業(yè)等更為激進的主張,因此吸引了大批選民。在民主黨初選中,進步派候選人桑德斯和沃倫一度在民調中反超建制派的代表拜登。
關鍵時刻,民主黨高層開展斡旋,為給拜登"保駕護航",桑德斯和沃倫主動退出選舉,拜登才得以出線。作為對黨內兩派的妥協,拜登在競選綱領中不得不加入了進步派的部分主張。而且,民主黨進步派在國會中占據優(yōu)勢。因此,拜登政府將面臨被進步派綁架的尷尬局面,這勢必導致兩黨極化加劇。
總之,大選結束并不意味著"特朗普主義"的消失。在社會撕裂和政黨兩極化的現實下,拜登時代"尋求團結"、"重塑美國的靈魂"將注定是一段艱難之旅。
二、確保連任將牽扯拜登政府極大的精力和資源
特朗普參加2024年大選將像一個揮之不去的幽靈,始終縈繞著拜登政府。因此,拜登政府必須將很大的精力放到連任上,以確保2024年再次戰(zhàn)勝特朗普。但筆者認為,特朗普競選2024將大概率勝出。
因此,對于拜登政府來說,如何保持支持民主黨的選民的高漲情緒,以此確保2024勝選連任,將是第一任內所有政策的根本出發(fā)點。
很多選民之所以把票投給了拜登,并非是認為拜登有多么優(yōu)秀,而是因為他們厭惡特朗普。為了連任,拜登上臺后可能在政策制定中"去特朗普化"。但"去特朗普化"是把雙刃劍,在討好一部分民眾的同時,又將得罪另一部分。
而且,隨著特朗普的敗選,厭惡特朗普的選民其投票熱情和動力都會大大降低。而支持特朗普的選民,則因不甘其敗選而情緒持續(xù)高漲。投票熱情的此降彼漲,很可能使民主黨失去2022年的中期選舉,進而在2024年總統大選中落敗。
因此,保持支持民主黨的選民的高漲情緒以確保勝選連任,事關拜登政府的"生死",必須全力應對。
總結:
拜登政府將面臨一系列挑戰(zhàn),如黑人和白人之間的沖突、兩黨之間的沖突、民主黨內溫和派與進步派之間的沖突,還面臨政府公信力的喪失和疫情帶來的經濟衰退等挑戰(zhàn)。由于受到內部力量的牽制,拜登政府即便想對中國狠起來,但也將是有心無力。
此外,美國固有的優(yōu)勢會已經減弱,而中國的優(yōu)勢卻在顯現。美國在關鍵技術、軍事實力、高等教育和研發(fā)等硬實力方面在相對下降。2020年9月,聯合國大會發(fā)布全球反新冠病毒大流行合作決議,193個成員國支持,只有美國和以色列反對,這表明美國作為"世界老大"的軟實力也在下降。
特朗普上臺時,美國國債為19.947萬億美元,目前已超過26萬億美元,超過了全年國內生產總值(21.7萬億美元)。如果美國國會今年晚些時候或明年初批準第二輪疫情救助計劃,美國國債將達到30萬億美元,美國難免陷入不可逆轉的債務泥潭。
因此,美國理性的對華政策應該是妥協,以便集中精力解決自身內部問題,否則,在中美綜合實力此消彼長之際,拜登政府對華強硬,必將遭到中國的強力反擊。所以說,拜登政府即使想對華下狠手也是有心無力!
最后注意一點,筆者如此分析并非是要對拜登政府放松警惕,而是要盡可能做到知己知彼。如果高估了拜登政府的能力,就有可能在該出手時猶猶豫豫。正確認識到拜登政府的虛弱,該出手時就出手,才能夠爭取到國家的最大利益。
例如,在香港問題上,國內外反華勢力一時間氣勢洶洶不可一世。但中央正確地判斷了形勢,果斷出臺香港國安法。此舉不僅一舉扭轉了被動局面,而且為香港長治久安奠定了基礎。